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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我攔不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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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氣怪叫出聲,萬幸他沒往蹲坑裏面的棚角線鉆,那我就是長臂猿也抓不著他,可能他角度不方便,正好便宜了我,逮著他落地的瞬間成琛還伸出雙手要接我,眸底寫滿了‘梁栩栩你瘋了!’

我抓著黑氣眼神示意他躲遠點,“讓開地方!”

成琛是真給力,大抵是看出我武藝超群、機智過人,他及時的止住了腳步,正好給我空出了位置,來了個側滾翻卸力,見黑影還在我手上玩命的掙紮,跟活耗子似的,我眼疾手快的把血往一旁的羽絨服內側一蹭,同時扯起衣服一扣!

用衣服撲過螞蚱沒?

步驟是一樣樣的!

黑影被我扣到衣服裏還在拼命的動彈,“梁栩栩,我不會放過你的!!”

看到沒?

這就是人跟鬼的區別!

你讓我拽下個大活人扣到衣服裏,可能嗎?但鬼就是一縷煙氣,它雖然能變幻,可沒實體真身,被我扣住後就跟只小兔子似的,拱的我羽絨服裏側亂鼓!!

“不放過我?”

我死摁著外套邊沿,“你還要請我吃飯啊,你上去啊,再給我上去啊……”

可惜呀,我騰不出多餘的手去錘他!

這死娘娘腔太氣人了!

餘光看到成琛,老夥計神態多少沾點莫名,想問我在做什麽,大概又能猜到,所以他繃著張臉,“鬼在衣服裏?”

我氣喘籲籲,“是啊,你沒看到我衣服亂鼓嗎?”

要不是我使出全力,他就要掙脫出來了!

可有勁兒!

成琛眸光微閃,“你這是,收服他了?”

他還是看不到!

差距啊!

“算是吧!!”

我按著衣服,額頭不停的冒著汗,黑影在裏面越動越歡,可我腦中還沒下一步收服的思路,不知怎麽去滅,但也一直這麽幹按,想著,我看向成琛,“你幫我下,踹我衣服一腳!”

“梁栩栩,你這個陰人!!!”

衣服裏的男人大喊,“我主人不會放過你的!”

“成琛,你快打他!!”

我急了,“打衣服中間!他欺負我啊!!”

“臉讓開。”

成琛沈腔來一句,我臉微微一側,他單膝懸空微跪,對著我的羽絨服出了一拳,動作很瀟灑帥氣,但發力的姿勢和表情都說明沒使勁兒,哎~鬧著玩似的,可我側臉卻被他拳風掃的生疼,火燙的右臂如同被寒風生舔,一下就斷電了!

‘嗵’的一記輕音,成琛意思意思打了下我摁著的羽絨服,“可以?”

說不好聽的,按摩都比他勁兒大!

我沒言語,耳畔傳來極其淒厲的慘叫。

死灰味兒充斥著我的鼻腔。

鼓起的羽絨服當即就軟軟的就塌陷了下去。

滅了?

黑色的烏水從我羽絨服下面流出來,我又看了看右手背,紋刺也消失了。

“梁栩栩?”

成琛見我不回話,臉朝我側了側,“用不用再來一下。”

“不用,專業來講,它魂飛湮滅了。”

我一屁股坐到地上,心頭很多情緒亂湧。

書上說,這是下下策,畢竟人死了已經如燈滅了,不到萬不得已,不能連投胎的機會都給剝奪,可他太欺負人了,太欠兒,即便到最後,都沒有讓我心軟一下。

誰能想到,我個被鬼攆的陰人居然在成琛的幫助下滅了一只真正的鬼?

還是個稍微有點本事的大靈?

加上那個箱櫃精,我這一趟滅了倆。

血賺。

他們不仁,就別怪我不義了。

成琛神情微妙,“那我剛剛是幫你完成了第四步,一通亂武。”

額……

哥你記性不用這麽好。

按說他做了這麽大事兒,神情不說毛骨悚然也得是觸目驚心吧,成琛絲毫沒有,眸底反饋出的就是在縱容我玩,好像我沒在驅邪,而是跳皮筋,小皮球架腳踢,自己跳不過癮,然後喊到他,成琛意思意思來給我抻了下皮筋,看我跳通關了他雲淡風輕的開兩句玩笑。

活脫一個逗孩子。

這能行嘛!

誰在玩兒了!

“成琛,你看我踩著洗手臺蹦起來去抓棚角,然後又扣衣服,是不是覺得我神功蓋世?”

我很不在一個頻道的看他,“你剛才這麽配合我,有沒有被我的英姿帥到。”

“英姿?”

成琛扯著我胳膊拽起來,敷衍的應道,“是摔倒了,你起來,地上好臟。”

“什麽叫摔倒,帥到!”

我看著他,“你看我剛才多矯健,咱倆配合的多好啊!”

成琛幫我撣了撣外套上的水漬,眉頭微蹙,“配合談不上,我就是覺得不能和精神異常的人一般見識,等你冷靜下來就好。”

精神異常?

我傻眼,“合著你剛才覺得我是有毛病啊!”

“有點。”

成琛頷首,“不過綜合你的夢想,我能理解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無語了幾秒,“我在滅鬼嘛,它要跑,然後我蹦起來抓它,給他扣住,最後你幫我打了一拳,它就化成烏水了。”

“嗯,有汙水。”

“你看到了?”

我蠻驚訝,這才發現,是水龍頭的水溢出來了,他看到的只是臟水。

嗨!

還是沒在一個頻道!

整個一個聾子看傻子比劃半天。

臟東西的黑水已經消失不見,本來就是煙氣,在人間定個格,就徹底拜拜了。

奇怪的是符紙也不見了。

真讓男人消化了?

有塑料啊!

琢磨了下,鬼是至陰至邪之物,符紙屬於陽物,兩兩對沖,符紙沒敵過鬼氣,就跟著一起化了,也不知道分析的對不對,反正符紙沒了,只能去劃拉個答案了。

出來一趟,帶的倆符紙全白玩了,都沒用上。

也挺好,沒打擾到沈叔,聽娘娘腔鬼那意思,袁窮很快就能找來。

沈叔真得抓緊時間修養。

我看了看成琛,放棄讓他認為我沒在瞎玩而是風采超群了,這就好像外行看半仙兒跳大神,覺得瘋瘋癲癲,內行去看只感驚心動魄,換個角度想,是好事兒,成琛感受不到,娘娘腔鬼說的陰人還有主人他就聽不到,不然事情還得麻煩。

甭管怎麽說今天沒丟份兒,還確認了袁窮的身份,廁所沒白上,麻辣燙也沒白吃!

“太臟了。”

成琛拎起我的羽絨服外套,抖了抖還很嫌棄的樣子。

“洗洗就好啦!”

我不在意的笑笑,對著成琛擡起手,“咱們擊個掌吧,今天算大獲全勝啦!”

成琛不但沒妨礙我逮黑影兒,還二話不說就幫我出了手,簡直是人間智友!

“梁栩栩,你這手……”

“啊,手臟了,對不起!”

我把蓄滿的水放了,從羽絨服外兜裏掏出一小盒便攜香皂紙,早前在臨海學校門口的文化用品店買的,漂亮還香香的,每一片都是花瓣狀,在沈叔這住沒太用上,跟新的差不多,拿出一片我還遞給他,“你要不要也洗洗手,很香的!”

“你的手可以嗎?”

成琛沒動,“掌心破了。”

原來他在意這個!

“沒事,輕傷不下火線,馬上就要愈合了!”

我笑笑搓出泡沫,傷口沙沙的疼,不過跟耗子啥的比起來都不叫事兒了。

皮外傷的疼,在我這都不算啥。

成琛跟著洗了洗手,細細致致的,跟他冷硬挑刺兒的形象還挺相符。

洗完手他遞給我一張手帕,“用這個擦,幹凈。”

“謝謝!”

我沒心沒肺的樣兒,擡手又沖向他,“慶祝下吧!我梁栩栩踏道之後必將戰無不勝所向披靡!!”

成琛給了我一個‘你真是精神不好’的眼神,氣息凜著,“幼稚。”

“那算了。”

我抿起唇,剛要收回手,他冷著臉對著我掌心一拍,“加油。”

“康桑哈密達!!”

我樂了,雖然他表情像是送終一樣,但不妨礙我開心,扯住他的手臂搖晃,“成琛萬歲!正義永存!梁栩栩必勝!!耶!!”

成琛植物人一樣被我晃了兩秒,繃著的表情綻放出一絲笑音,“梁栩栩,你真要去看下精神科。”

“那你也得去。”

我挑著眉,“你啥都沒看著還配合我,也是不正常。”

實在想不到他看我無實物表演時的心理活動,我按著羽絨服外套,能看到裏面黑氣亂拱,可能在他眼裏衣服啥反應都沒有,所以他輕輕的打了一下,對於他來講,能做出這舉動,大抵都覺得自己在胡鬧了。

成琛無語的看我,隨手就開始脫外套,“你的羽絨服不能要了,這是個副食品商店,不賣服裝,你先穿我的大衣出去,給你買一件新的……”

“不用!!”

我攔著他,“我湊合穿,回去洗洗……”

“有變態啊!!!”

有婦人要進來,開了洗手間的門又重重關上,“有人在裏面沒幹好事兒啊!!”

我,:“……”

成琛,:“……”

憋了會兒,我看向他,“她說的變態,是不是你。”

成琛瞥我一眼,唇縫裏擠出一句,“沒幹好事指的是你。”

……

從洗手間出來給我嚇一跳。

門口堵了一圈人。

副食品小商場的保安擠著人群進來,“哪了?變態在哪了?!”

我無聲的看了眼成琛,老哥的氣場是真強,站的筆直如松,神情冷冽。

該說不說,他雖瞅著不像好人,殺人不見血的物種,但跟鉆女廁所的變態是一點不沾邊。

眾人本來還一臉好奇,看清我倆就都沒話了,可能見我是小孩兒,和成琛站一起還很熟絡的樣兒,想象空間一下就打了折扣,保安都懵,盲了似的掠過成琛找了幾圈:“說啊,變態擱哪了,我他娘的好擒拿他啊!!”

“就是他。”

一個婦人顫顫的伸手,還有點不敢指成琛,“我一進去就看到他在脫衣服。”

“他?”

保安上下看了看成琛,一臉費解,“瞅著不……”

“這是我哥。”

我忙不疊的解釋,“我剛才看廁所沒人,燈很暗,有點害怕,就喊我哥進去陪我,外套臟了,我哥要我穿他的,然後這個大姐要進來,不知道怎麽就喊變態……”

“這不是扯麽!”

小商場的保安不太正規,穿的都是便裝,就腦袋上扣個大檐帽子,還戴歪了,“兄妹倆你們瞎喊什麽,本來沒啥事兒,你們一喊反倒影響不好了,行了行了都別圍著了,該忙啥忙啥去!”

人群一散,小保安就朝我們揮揮手,“小姑娘,下不為例啊。”

我點頭朝他道謝,雖然他這歪戴帽子吊兒郎當的形象不咋滴,我看著卻很親切,眼見他太陽穴居然冒著粉色光暈,不禁詫異,“大哥,你最近是不是要談戀愛。”

保安一楞,“啥意思?”

“你紅鸞星動,即將迎來很好的緣分。”

夫妻宮有粉光說明他要走桃花運,但他唇角又有淺淺黑霧,犯口舌,“但是你要記住,如果你想把戀愛談成,就不能說臟話,否則會把紅鸞星沖走。”

很神奇的感覺。

對志全我完全是根據五官得出的結論。

保安大哥這個……

則是通過顏色各異的氣!

道行小上了一層臺階。

乖乖。

沈叔這借我兩天的慧根還能升級啊!

保安擰眉,就在我吃不準他啥態度時,他正了正帽子,上來就要握我的手,“小妹妹,你咋知道我明天要相親呢!!”

成琛手臂無聲的一擋,間接給小保安搪的手上抓空,沒握著我,但不妨礙他激動,“不瞞你們說,我相好幾個對象了,都嫌棄我說話不講究,帶啷當,我他娘……嗯哼!媒人也說了,讓我改改這毛病,就咱這形象氣質,差哪,能打光棍嗎?小妹妹,今兒借你吉言,緣分到了是不,我肯定改!謝謝啦!”

人挺江湖,走的時候還給我抱拳了!

我忍不住牽起唇角,這種感覺太妙了!

說出來的時候心裏就篤定了。

“小梁先生,他是不是忘了給你紅包。”

“這個不用包!”

我大喇喇的揮手,“專業上來說,先生只有在頂災化難時必須收紅包,因為要破,收相應的紅也是為自己破煞,我和這位保安大哥萍水相逢,幾句話,真成了還是好事兒,我這叫結善緣,不用給錢。”

十二年前的黃道士也沒要媽媽的紅包啊。

鐵嘴鋼牙分事兒。

“小梁先生很專業。”

成琛兀自點頭,“以鎮為主,以罵為輔,連鎮帶罵,一通亂武。”

“嘶!”

我恨不得踮腳捂住他的嘴,別揭老底兒啊餵!

成琛笑著攥住我手腕,“梁栩栩,揍你呀。”

“我揍你。”

我仰頭橫著眉眼,唇角抽筋一樣的做出口型,‘再敢亂說話的。’

……

從專賣店出來,我穿著一件新的長款運動羽絨服,手上袋子裏拎著舊的。

成琛說什麽都不讓我再穿殺過鬼的外套。

理由很簡單,被我在洗手間的地面上按過,太臟。

我是堅決不扔,這外套跟我參加過比賽,有感情,某種程度上講,也算是我念想了。

至於這件新買的,一千多,我剛要拿錢包,成琛一個小眼神就給我動作秒殺了。

我一點毛病不敢有,您來!

回鎮遠山再把賬目都記下來。

說實話,從我有記憶起,對錢就沒啥概念。

父母沒有限制過我花錢,我從一年級時,錢包裏就有百元大鈔了,所以我是同學中最豪氣的,沒缺過錢,也不怕花,現在家裏沒錢了,我知道要省,但習慣已經養成,手還是散,況且昨晚還賺錢了,約定歸約定,當下感覺在占便宜,還是別扭。

“梁栩栩。”

“嗯?”

“是不是你們做先生的,走哪都會撞鬼。”

“怎麽可能。”

我笑了聲,和他穿過巷子去取車,“厲害的先生身上都帶著煞氣,鬼聞到味兒要躲的,只是我情況比較特殊,招邪嘛。”

車子停的有些遠,副食品小商場的前街道路太擁擠,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成琛並沒跟上來,而是去別處停車了,找到洗手間的時候就晚了些,我喊他時人都沒到,還是他在門口等了會兒,聽到我貌似在自言自語才在門外詢問,出來後打聽到運動服飾專賣店就在附近,就抄近路過來了。

巷子很窄,成琛和我走的很近,“那如果我不在你豈不是很危險?”

“不會呀!”

我不在意的朝他笑笑,“有沈叔嘛,我要拜師了本事也會漲的,專業驅邪,不怕鬼!”

成琛對‘專業’兩字有些敏感,聽到就牽起唇角,“是,你很專業。”

正說著,身前人影一晃,三個穿西裝的高壯男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,“跟我們走一趟吧。”

我楞了下,“去哪啊。”

三個高壯的男人旋即把手朝巷子口的商務車送了送,“上車再說。”

“不能上車!”

我的小宇宙瞬間爆炸,想到沈叔的話,陰的不行果然玩陽的了!

說曹操曹操就到了!!

沒待成琛言語,我袋子朝地上一放,大步上前就把成琛護到身後,“你不用怕!”

三個男人一楞,“小姑娘,你別……”

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!”

我瞪向他們,火騰的就上來了,“冤有頭,債有主!有事兒沖我來!跟成琛無關,讓他先走!!”

……

一小時後。

警|檫鋦筆錄室。

墻角蹲著三名鼻青臉腫的男人,一個個還都滿臉委屈,“王隊長,我們真不是要綁架這小姑娘,我就想說你別添亂,她來一句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,整的好像是我去挑事兒的,抽冷子一拳就卯我眼眶上了,回頭還給了大劉一記飛腿,踹的他鼻血直往天上呲啊,你看大劉那鼻梁,可能都斷了,老周要上前解釋,小姑娘又一拳打他肋骨上了,老周當時就不行了,她都不讓我們說話,招招奔命門來啊!”

蹲在那鼻恐堵著衛生紙的大劉聽著同伴的話連連點頭,“大林說的對,你看他眼眶子腫的,王隊長,我們是按照上級的吩咐,來請小成總去坐坐的,可能話沒說明白,我們幾個也是頭一回見小成總,還不太確定,就沒叫人,尋思上車再問問,誰知這小姑娘上來就打人,以為我們要綁架她,出手特別黑……您可得為我們做主,我們不是壞人啊!”

“梁栩栩是吧。”

做筆錄的王隊長直接看向了我,“練過?跆拳道還是什麽?”

我站在墻角的另一側,罰站似的半低著頭,進到這裏才明白這三位大哥不是來抓我,也不敢多吱聲,“不是跆拳道,傳武,傳統武術,不過,我沒太按套路……”

“傳武不都是表演為主嗎,你這怎麽練的啊,少林絕學啊!”

王隊長難以置信,“你一個小姑娘,給三個大老爺們打這樣?”

我頭耷拉的更低了。

說神力你信嗎?

來氣了麽。

盛怒。

就有勁兒了呀。

要不是有路人圍觀報安,警|檫來的及時,後果可能更嚴重。

“你算讓我開眼了,開了武術的眼。”

王隊長自顧自點頭,“那你為什麽會誤解他們三人要綁架你,誰威脅過你嗎?”

看看!

人家這警惕性!

不愧是專業人員!

“是……”

這要怎麽說呢?

講實話吧,成琛還擱這,王隊長也不能信!

我低著眉眼,“我看這三位大哥一下擋過來,後面有車停著,讓我上車,電視裏都演過,我怕我一上車,他們會給我整成殘疾,拐賣了,讓我去哪要飯,我要是不從,或是成琛幫助我抵抗了,就容易被他們弄到犄角旮旯的地方……撕票。”

“???”

王隊長一腦門問號,“撕票?”

“小姑娘!拐你這年紀的風險很大吧!”

蹲著的三個男人委屈更甚,大林作為代表接茬兒,:“還撕票?我們三個都有老婆有孩子的活膩歪啦!”

“行啦!”

王隊長一拍桌子,“你們三個保持安靜,說的那叫什麽話,這種想法就不能有!小姑娘你也是,必要的警惕性是應該具備,勇氣也很可嘉,但你的想象力不要那麽豐富,不能遇到個誰都覺得對方是壞人,好歹跟人家多說幾句,你又不是一個人出門,身邊不還有大人呢麽……這位成先生,成琛是吧,你應該清楚當時是誤會,怎麽不攔著點小姑娘呢!”

我悄咪咪的擡起眼,不得不說,這屋裏最瀟灑的就屬成琛了!

跟在他自己家似的,還挺愜意。

從我們被帶走上車的那刻起,成琛眉眼就溢滿繃不住的笑意,坐在王隊長對面,仍在看戲,姿態閑適,音腔還略顯無辜,“我攔不住。”

“你攔不……”

王隊長眼裏劃過無語,“那也不能由著她打人啊,看看那都給打啥樣了!”

“我們認罰。”

成琛淡著腔,“他們三位的醫藥費,誤工費,精神損失費,營養費,我都雙倍負責。”

三位男人一楞,為首的大林忙開口,“小成總,這事兒也怪我們,沒把話說清……哎!你要幹啥,你別過來!”

我臉漲著,朝他們走近了兩步,他們仨瞬間就靠到一起,大林頂著腫眼泡忙道,“我們可看你是小姑娘才不好回手傷你的!不是一點都打不過嗷……小成總還在這,我們接受調解,你不能再動手了!”

“對不起!!”

我朝著他們仨深深的鞠了一躬,“我以為……實在是對不起!我不應該想象力那麽豐富,你們的醫藥費我願意賠!我也同意雙倍,你們要是不滿意我還可以寫五百字檢查,當你們面朗讀,回家後面壁思過,深刻檢討,請你們原諒我!!”

成琛擡手輕附鼻下,唇角勾著,神情意味不明。

“啊,不用寫檢查,又不是在學校,我們也不找你家長……”

三位大哥動作統一的松了口氣,大林揮揮手,“沒事啦,下次別這麽沖動,你也算讓我們長見識了,專業隊的吧,練多少年了,踢打擺錘又快又準……”

“我是六歲學的武術,的確是在專業教練的指導下……”

“嗤~”

我正一臉自責呢,成琛很不合時宜的笑了,見眾人看向他,他抱歉的擡起手,“她的確很專業,特別專業。”

磕磣我呢是不。

臉要著火了。

我頭垂的更低。

“梁栩栩,你幾歲學武都不能隨便打人,習武之人,更要註重武德呀。”

王隊長嘆了口氣,放下手裏的筆,“既然事情清楚了,你們也願意和解,過來簽個字就走吧。”

三個老大哥互相攙扶的站起來,到了王隊長身前逐一簽好字,朝成琛點個頭就走了。

我還想問問他們的聯系方式,回頭怎麽給醫藥費,成琛用眼神示意我不用操心,簽完字,成琛還和王隊長聊了幾句,我就跟犯錯的小孩兒似的,溜溜的站在旁邊,王隊長一教育我,我就點頭,恨不得他嘴唇一動,我就說堅決悔改,他嘴唇再動,我就說痛改前非,態度絕對端正。

快成本能了。

出門就打架,架架來花樣。

走出筆錄室,迎面遇到跑進來的周子恒,“老板……”

成琛頷首,“人來了?”

周子恒氣喘籲籲的點頭,“在外面。”

我納悶兒,誰來了?

前腳剛踏出門外,記者攝像忽然一擁而上,“成總,聽說您剛剛差點遭遇了綁架是嗎?”

“成總,聽說您二叔成耀坤一直在跟您競爭股權,這件事是否跟成海實業的集團繼承有關?”

“成總……”

“我父親還是成海集團的董事長,談何繼承?”

成琛淡著眉眼,“綁架是誤會,虛驚一場。”

“成總,那這誤會是否由是您二叔……”

我被成琛護在身後,他高,給我擋的是嚴嚴實實,啥都看不著,攝像也沒照到我。

記者們連連發問,人聲嘈雜,我都分不清誰問啥,好像都跟他家的集團財產有關!

周子恒趁亂給我拽出記者包圍圈,走出老遠將我塞進一輛車子的後座,他坐進副駕駛,這才呼出口氣,“好在沒壞事,栩栩小妹妹,沒看出你本事夠大的,一挑仨啊!”

“你都知道了?”

“我當然知道!”

周子恒笑著搖頭,“我接到老板的信息都嚇一跳,本以為他帶著錄音筆是要……沒成想鬧出這烏龍,不過也好,栩栩小妹妹,你夠能給人驚喜的!”

我聽不懂他在說啥,坐在這也看不到驚|鋦門口的景象,“那些記者是你叫來的?”

“嗯。”

周子恒喝了口水,“我不放出消息,誰能第一時間放料啊。”

“放什麽料?”

我不解的問,“這是誤會,那三位大哥奉命要請成琛去坐坐,我以為是找我、我們的麻煩,所以才……”

“不重要了。”

周子恒揮揮手,“效果達到了就行,栩栩小妹妹,謝謝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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